Frederic Pignon 和Magali Delgado 是一對自由表演師，因其創(chuàng)作的馬術主題劇Cavalia 而聞名世界。2004 年，Cavalia 開始在北美巡演，30 匹經(jīng)過高素質(zhì)訓練的馬匹共同上演了一場場集舞蹈、聲樂和藝術為一體的美妙絕倫的杰作，劇中對悲壯歷史的敬意和人與馬之間奇妙聯(lián)系的展現(xiàn)吸引了大量觀眾。 經(jīng)歷了7 年Cavalia 全球巡演生涯之后，F(xiàn)rederic 和Magali 決定攜帶他們的馬進行一年的休整。2010 年，這對夫婦回歸故里，在法國阿維尼翁正式復出，再次受到了粉絲的熱切關注和追捧。近日，夫婦二人熱情地接受了采訪，借此機會，我們交流著馬的故事，也進一步感受到了他們與馬建立的神奇關系。這是一種基于熱愛、激情、尊重、傾聽、理解和交流之上的關系。 愛與尊重 Frederic 與Magali 的離開與復出牽動著眾多粉絲的心，他們好奇這幕后的種種原因。其實，他們的一段博客文字即可回答大家的疑問：“在Cavalia 舞劇團幾年來走過的歷程是令人愉快的冒險生涯，但是這即將結束。當我們感到馬對工作的樂趣減少時，我們心里思量，是該干些其他事情的時候了。我們這些年來的工作并非為了失去我們與馬的友好關系，我們從事這項事業(yè)也非意在使我們氣惱、與馬兒們作對或與其發(fā)生沖突。當涉及到我們對馬匹的愛時，我們不做讓步?！?/div> Frederic 的觀念是要真正地讓馬保持最好的精神狀態(tài)。“我從不強迫它們做動作，我更喜歡給它們提建議，我嘗試著對馬進行它們喜歡的訓練。如果想保持它們的這種興趣，就永遠不能強迫它們?！彪m然在演出的某些時候，F(xiàn)rederic 還是會對馬施加壓力，對它們說：“快，努力點?！彼梢苑湃螌捜莸部梢约ぐl(fā)它們，對它們說：“試試這樣?！边@些馬愿意努力，因為它們知道，一般而言Frederic 會尊重它們的意愿，但是現(xiàn)在是在舞臺上，它們明白其中的不同。而其他的時間，F(xiàn)rederic 會尊重它們的節(jié)奏。他永遠不會弄醒一匹睡著的馬，也不會打擾一匹正在進食的馬。事實上，在它們通常工作的時間以外，他很少打擾它們。這就好似，如果有人讓你早上7 點起來晨跑，你也許會不愿意。然而，如果有人建議你下午的時候去跑步，那你也許會覺得，為什么不呢，甚至會欣然接受。再者，如果你和一些人鬧矛盾，你肯定也不喜歡和他們一起工作，所以和馬相處亦然……設身處地地為它們著想。也就是因為如此，夫婦二人和馬匹相處得很好。 感官感知 人們總是在問Frederic：“你說，馬匹在告訴我們什么？”他發(fā)現(xiàn)，其實很多人甚至不能理解馬是在說“是”還是“不”。雖然沒有辦法徹底解釋這個問題，他還是給出了一些建議：你只能去“讀”自己的馬，破解它們的反應，從而調(diào)整你自己的行為。最重要的是，你一定要相信馬匹是可以“告訴”你一些事情的，你也可以“告訴”它你的想法。一旦你和馬匹都有了這種信念，你就能讀懂它，知道它可能是背痛、累了，或是感冒了等等。 從古至今，只有很少人真正擁有與馬心靈互通的本領，這是大自然賦予他們的最珍貴的禮物。而Frederic 和Magali 則是在每日與馬的相處中，后天培養(yǎng)出來的這種能力。 每天早上，F(xiàn)rederic 都要去看他的馬，讓自己成為它們中的一員，感受它們的情感狀態(tài)：體會它們是否感覺良好，是否睡的香甜，是否健康，亦或憂心忡忡……他試著觀察各種微小的跡象，也同樣相信自己的直覺。有時，他會緊緊地靠在馬身上，抽空腦海中的雜念，任憑直覺和本能來引導他的感受。人們總是不太注意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，其實我們都會這樣感知事物，只是我們總在乎那些可以明顯看到或觸摸到的事物。當然，各種感官的運用都是十分重要的，比如語言、味覺、視覺或者其他方式，但是觸覺和嗅覺往往被我們從五種感官中遺忘。Frederic 還常會用嗅覺去發(fā)覺和感知馬匹。他甚至發(fā)覺一件令科學家疑惑的事，馬在緊張的時候或是在兩匹馬想爭斗的時候，在馬的眼睛下邊，靠近馬的側臉就會散發(fā)出一種特殊的味道。他是在演出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的。當他聞見這種氣味的時候，就知道應該小心了。假如嗅覺鍛煉得足夠敏銳，假如其他動物可以聞見這種味道，為什么人類聞不見呢？無論如何，這就是Frederic 經(jīng)過努力發(fā)現(xiàn)的，也就是他口中的直覺對話。 樂在其中 即使在法國這樣一個馬術表演匯集的國家，F(xiàn)rederic 與Magali 的演出依然是引人注目的，他們的獨特之處就是能讓觀眾真實地感受到馬匹在舞臺上所煥發(fā)的激情與喜悅。Pignon 夫婦希望，登上舞臺后他們可以和馬融為一體，相互支持，讓馬相信這是屬于他們的共同舞臺，鼓勵它們像演員一樣地即興創(chuàng)作。面對著毫無束縛的馬匹，這對夫婦雖然知道表演的內(nèi)容和動作，但卻從來不確定演出會不會成功。有時，他們是和觀眾一起在領略著馬兒帶來的驚喜。 Frederic 留著長長的頭發(fā)直垂腰際就如同馬鬃一般，在訓練馬匹時喜歡身著一件飄逸的白襯衫。仔細觀察，他的眼睛永遠注視馬的眼睛，而且總是對它們報以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微笑。他們很樂于讓馬匹在舞臺上保持愉悅的情緒，從來不會強迫它們表演任何動作。通常，在進入演出場地前，他們都會找?guī)讉€馬兒喜歡的小游戲，和它們一起玩，讓它們在表演前充分放松?！霸诒硌葜?，一旦馬覺得不愉快，它什么也不做，那么節(jié)目便毫無價值，我們會隨時準備刪除部分節(jié)目?！盡agali 強調(diào)著馬兒享受表演的重要意義。 “還記得Frederic 曾經(jīng)有一匹叫Gracil 的馬，它接受了三年的訓練，終于迎來了自己的處子秀，”Magali 與我們分享著她幸福的回憶：“但是，每當觀眾對演出報以熱情掌聲的時候，第一次登臺的Gracil 就不禁膽怯起來，它慢慢靠近Frederic，好像在跟他說‘請保護我吧！’表演結束后，F(xiàn)rederic 就去馬房看它，帶它去散步，讓它覺得大家都在關心它。第二天，Gracil 就表現(xiàn)得好多了，鼓起了勇氣，能開始和觀眾嬉戲了，它繞著舞臺快速地奔跑，還時不時地做出各種小技巧，非常惹觀眾的喜歡，大家為它大聲喝彩。這次，它又靠近Frederic，好像在說‘你看到了么？他們喜歡我！’從那天以后，Gracil 就能很自如地表演了?！?/div> 演出結束時，F(xiàn)rederic 還會獎勵并允許馬匹在舞臺上做一個自己喜歡的動作，幫助它們享受表演的過程。Aetes 喜歡輕咬他的下巴，他就讓它過來咬一下，而觀眾也會為他與馬兒之間的親昵而感動。很多時候，當馬跑過來索要這種親昵的時候，他已離開舞臺。怎么辦？只要還剩一點點的時間，F(xiàn)rederic 都會停下來，去獎勵它。即便是真的沒有了時間，比如，他需要立刻返回舞臺，那他一定會在演出結束后，記得回來補償它。 采訪后的第二天，F(xiàn)rederic 和Magali 還要前往丹麥參加一場穿插在大型賽事活動中的晚間表演。其實，盡管離開Cavalia 進行短暫的休整，他們的內(nèi)心仍然向往舞臺。按Frederic 的話說：“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停止表演，不斷嘗試新鮮的技巧、享受編劇和表演的過程，這早已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。”當問及對未來的憧憬時，他笑談：“說實話，我們并沒有多么偉大的夢想，也沒有太長遠的計劃。我們每天想要做的就是學習，想要和馬相處得更好?！痹趶统龊蟮娜陼r間里，他們造訪過德國、英國、意大利、西班牙等很多歐洲國家，也常參加此類的表演，更喜歡跟其他馬術表演師和當?shù)氐尿T手學習文化各異的馴馬和表演技巧。 目前，這對夫婦正在策劃另外一場舞臺劇表演，也計劃著世界巡演的事情，為了新的演出，他們和團隊的其他20 名騎手已經(jīng)努力準備了4 年。他們現(xiàn)在擁有45 匹馬，大部分是盧西塔諾馬、阿拉伯馬、弗里斯蘭馬和愛爾蘭重型馬。不同于Cavalia 劇中80 匹馬的大型陣容，Pignon 夫婦試圖縮減表演隊伍的規(guī)模。除了借助舞臺詩意的展現(xiàn)，表演內(nèi)容也會更加深入，他們希望新的劇目能引發(fā)觀眾去思考馬對人性的影響，去探尋人與動物之間的關系，進而反思人與人之間的關系。這好似是向觀眾拋出了一個哲學問題。期待他們精彩的演繹，也祝愿他們的演出能大獲成功。 文/趙穎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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